不然他得不到这帝君之位。

倒是北芙抬眸看着离渊,板着脸,没给这个自己一直崇拜的帝君大人一个好脸色。

她向来如此,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从来懒得掩饰。

“行了,人也见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北芙厌烦道,她利落起身,对着几人摆了摆手,看也不看虞央,只对离渊行了个礼。

“荒地那里缺不了人,诸位回见。”

她起身,出了正殿后却没有直接离去,反而转了个方向,朝着宁娇娇的住处飞去。

啧,还不知道那痴心的小花仙是何等伤心呢。

月落清河下,荒地上仍是一片荒芜。

禹黎随意抬眸瞥了一眼,诧异道:“宁娇娇?”

少年当即放下酒壶,口仍是不正经的语气,“哟,你不是生辰嘛,听说那人给你弄了个生辰宴,将四海八荒有名有姓的家伙都请过来了,热闹非凡,你怎么——”有空来我这片荒凉地?

话音未落,却在禹黎看清宁娇娇的模样时戛然而止。

原本活泼娇憨的小花仙眼神空洞,笑也不笑了,身上分明是穿着大红色绣银纹的锦裙,却不见一丝人气,徒留一片烈火焚尽后的悲哀。

整个人像是刚从炼狱忘川海出来似的,一片孤零零的死寂。

“你……你的手腕怎么了?”禹黎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反倒率先发现了宁娇娇腕上那粗粗一圈青紫的痕迹。

小花仙肤色白皙,更衬得那圈伤痕无比刺眼。

禹黎记得,往日里宁娇娇最是爱惜自己的一双手,将自己一双手上的皮肤养得无比娇嫩。

冰凉的双手被另一双手紧握,属于人体的温度传来,宁娇娇呆呆地抬头,正对上少年精致好看的眉眼。

禹黎比她还要焦急,匆忙将她拉进自己的小屋内,摁在了椅子上,又急匆匆地将仅剩的疗伤药品悉数拿了出来,从一个白色瓷瓶用指腹粘上了一点药膏,极其小心地涂抹在了她的腕上。

“往日不是最爱惜自己这双手的吗?怎么今日这么不小心?等留了疤,看你还敢不敢说自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小花仙!”

原本宁娇娇尚未来得及难过,却在听到了禹黎这句玩笑话后,突然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

不是那种梨花带雨的哭法,也不是嚎啕大声的发泄,宁娇娇只是坐在简陋的木椅上,泪水无声的往下流,顷刻间便流了满面。

禹黎从没见过有人能哭得这般惨烈。

小花仙好似忘记了所有的事,只记得哭。

“谁欺负你了?!”禹黎握紧了拳头,隐在暗的眼睛渐渐染上了血红,“……是不是他!”

宁娇娇根本没听清禹黎的问话。

从始至终,她的胸口好似堵了一口气,唯有现在,眼泪流了出来,她才终于不那么难过了。

禹黎见她只记得哭,起身走到了小花仙的身边,坐在对面凝神看了她半晌,忽然道:“罢了。”

灯火摇曳,他起身,走到了宁娇娇的身边,忽然一把搂过她,将她摁在了自己怀。

胸前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这小花仙是憋了多久,才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流泪。

禹黎无声地叹了口气。

泪水模糊了视线,冲散了一切景色,宁娇娇才缓过了神,又被禹黎的动作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