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本场进京的举人,陆家就来了四个。但这消息,族兄却只告诉了我一个。”
“为何?”
陆长庚转开脸,语声平静。
“因为我是解元。”
左玟哑然。不知怎么的,直觉告诉她,陆长庚说这话时半点没有得意或者快乐的情绪,反而有种莫名的愁绪和苦涩。
她轻轻抿唇,却道,“但陆兄告诉我,一定不会因为小弟也是解元。”
陆长庚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她笑了起来,“何以见得?”
左玟眨眨眼,“是直觉啊。”
又指了指前面的金华学子,“还有他们,陆兄本也没必要叫上他们一起的。”
若要占便宜,自然是人越少越好。有人觉得做好准备,可以被人衬托得脱颖而出。但眼缘之玄妙,可不是做好准备就能有的。与群芳争艳,怎么也比不上一枝独秀来的好。
陆长庚露出今日最畅快的笑容,“左兄知我。”
他拍了拍左玟的肩,神色自若,像是在宣告,又像是玩笑。“今日受人摆布的旁系子,焉知来日不会变成家主,或者……超过家主呢?”
说完这句话,陆长庚与左玟便不再私聊。而是重新回到了学子中间。
…………
沿着朱雀街一路前行,过一道桥,就到了大相国寺的东门大街。
东门大街大都是买卖的腰带、书籍、冠朵等物。一行丽泽学子走了半天,便找了个茶铺坐了片刻。喝了茶,才去到寺里。
左玟这两年也去过不少寺庙道观,跟和尚道士,也算是结下了“不解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