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梦到她。

一会儿又梦到小时候生的那场病。

熟悉的难受感觉唤起了他童年糟糕的回忆。

一样的高烧不退,一样的意识昏迷,一样关不掉的无下限。

只是这一次有所不同。

有人在照顾他。

五条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意识一点点恢复,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就会格外敏锐。他能感觉到她用手沾水抹在他干涩的嘴唇上,明明是白开水,却像雨后甘露,尝起来有微妙的甜。

她握住他的手,找他手背的静脉。指尖划过的地方犹如带着电流,引起他的战栗。

静谧的房间里。

耳畔只有轻不可闻的点滴声。

立花笋守在他旁边,守了一会儿,似乎是嫌有些无聊,开始哼起歌来,是轻柔的调子。

五条悟不知道她在哼什么歌,他从来没听过,但觉得很好听。

那不知名的曲调如一股清泉涌入他心间,让他身体里那股烦躁闷热全部消散。

……

她照顾了他一整晚。

五条悟开心的同时,又不免困惑。

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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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花笋看着那不可思议的数值,忍不住吐槽:“你到底对体温计做了什么啊……”

五条悟眨巴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她。

立花笋不为所动:“用这种眼神看我也没用,这温度我帮不了你,你得去找消防员。”

她看了眼时间,站起身,拍了拍裙摆:“我要走啦,悟记得好好休息。”

五条悟突然有种奇怪的直觉。

如果今晚她离开,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十分莫名的感觉。

她是他的同学,按理说,她说的走只是回宿舍而已,明天早上他就会在高专的教室里再见到她,她会咬着面包对他说,早上好,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