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蓦然抬头:“没有咒力?”

“天与咒缚。”那少年言简意赅地说道,?“以剥夺自身咒力为代价,换取远超常人的体质。上天给予的束缚,即为天与咒缚。”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在禅院家,?不论是宗家还是分家,我的实力分明是同龄人中最强的……他们没一个打得过我,?我明明有资格留在宗家,可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

他骤然握拳,狠狠地砸在了石头上,石头表层被他砸出一个凹陷,?他手上的伤口再次开裂,可少年却像感觉不到痛般,沉浸在强烈的不甘与愤懑中。

那一天的光景历历在目,从未褪色,每一次回想,都能轻而易举地燃起他心头烈焰。

这并不是他心理脆弱。

不如说,自出生起,他的耳边就无时无刻不环绕着旁人的窃笑声、异样的眼神,指指点点,——【你看啊,这就是那个禅院家的废物。禅院的耻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习惯了。

旁人的闲言碎语,还不至于伤他至此。

禅院甚一真正无法理解的,是那个男人的态度。

“……我不明白。”

他忽而松懈了力道,双手抱着头,茫然地喃喃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男人会抛弃我。”他的嗓音低弱如游丝,“明明最开始,对我伸出手的也是他啊……”

阿音缄默不语,她深知对方或许只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现在不是插话的好时机。

“他是第一个肯定我的人,第一个正视我的人,第一个愿意向我伸手的人。”黑发少年的头越来越低,“我本以为,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他承认了他的价值。

甚至可以说,正是他的这份认同,让禅院甚一撑过了最黑暗的那段时光,让他找到了人生的灯塔,不再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