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禅院樱?”

禅院惠的表情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会从阿音口中听到除了禅院甚一以外的名字。

“嗯。”阿音揪住他宽松的袖口一角,轻轻扯了两下,“是小樱和我说的,?她家的情况有点糟糕……”

阿音简要地把禅院樱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她看到黑发青年的神色也渐渐凝重起来,?颔首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妥善处理的。”

“是我的疏忽,对那孩子接触不多,才让长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禅院惠忽而唇角微扬,?笑道,”神光,?多亏他们想得出来。”语气是满满的嘲弄。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禅院樱真的唤出了神光又如何呢?难道他们以为,?凭此就能动摇自己的地位吗?

果真是人老了,脑袋也糊涂了。

阿音的眉心一松,紧盯着黑发青年,小鸡啄米式点头。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对禅院惠的依赖和信任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朋友应有的界限。

她松开手,不好意思地抚平被她攥出褶皱的袖子,把禅院樱的事情透露给禅院惠,阿音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她一缄口不言,禅院惠也不是多话的性子,便也随之沉默下来。

只剩他们二人漫步在园林中的脚步声,和着树叶沙沙,披上满身的月华。

浅淡如薄纱的银辉中,恬静而安然,在栖息的土壤里,似有某种情愫悄然酝酿。

彼时,林木葱葱,月盘高悬,满照华庭。

天上的银月正好圆满,本该是团圆的时刻,偏偏却迎来分离。

方才阿音在述说禅院樱的事情时,出口成章。而一旦轮到了自己,她就忽然像是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满腹纷乱思绪,任其纠结打架,到了嘴边又咽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有点奇怪。

她心想。

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外出,充其量是一次公费旅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