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半点压力都没感受到。

三个月。

这一个季度的时间,足以让咒术界的高层目光汇集于她身,寻回圣物的功绩是一个烫人的光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阿音崭露头角的那一刻,阳光照不到的影底早已暗潮涌动。

然而不论外界有多少复杂重重、善恶难辨的窥伺打探,这四方汇来的无数道目光,皆被一扇大门、两道结界阻挡在了禅院家外,不可再进一寸。

他犹如一个悄无声息的守护神,以禅院族地为界,亲手划开了污浊与清澈的鸿沟,将暗流阻隔在外,将清净独留给她。

这些烂泥都要腌入骨子里的老头子,抱有的是何等心思,禅院惠岂会不知。

他可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咒术界”。

他孑然伫立在局外,静如止水时,他不过是一个影子般的旁观者,投下理智而冷漠的视线。

阿音在忙于仪式筹备,他和五条悟也并没有闲着。

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对开光仪式后的局势变化做了充分预演,毫不意外这将是一场分界线,是阿音正式走入咒术界的起始,也是他们同咒术界顽固派的一场硝烟信号。

圣物一旦唤灵,献舞者将与神明对话,灵魂为之升格。

这当然是件好事。

前提是,没有那帮垂涎三尺、虎视眈眈的老头子们。

为了防着顽固派的人对阿音做手脚,他和五条悟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禅院惠,主司监视与防守,一手结界术出神入化的他,不可避免地担起了最沉重的职责。

“呼……”

黑发的年轻家主搁下了手中的案卷,只觉眼睛酸痛,干涩无比。

万事开头难,企划阶段绝对是最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