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上填写的地址,是她托人最新查到的、禅院甚尔的住处。

身为天与咒缚,自出生起便饱受歧视,这点阿音是知道的。

然而和七十年前在禅院家仍有精神支柱的甚一不同,禅院甚尔并没有那么好运,在他年少时,便被逐出了家门,族谱上也抹去了他的名字。

阿音的内心在滴血啊。

禅院家这帮子猪脑袋!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放过了怎样的财宝!!

难怪惠都对他们不抱信心,七十年了居然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有所倒退,真是祖先见了都要气活过来。

阿音在上任的第一天,就着手于让禅院甚尔回归家族一事。

她削弱长老权限,重用躯俱留队便是铺垫之一。

她想让禅院甚尔回来,起码要把禅院家改造得像个人住的地方,否则即使把他抓回来,他照样能跑。

她想击碎的,是咒术界千百年来“高人一等”的思想。

所谓的“非术师无用”,究竟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偏见。

这是一个漫长的征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阿音都有事可做了。

为了不让自己肝秃,她必须要亲手培养一个亲腹。

禅院甚尔就很不错。

他叛逃出家门还没过几年,如今也只是个十来岁的青少年。

有巨大的可塑空间。

阿音在脑内列出一长段亟待处理的计划表,她盯着仿佛一辈子都干不完的族务,渐渐的,她感觉自己明白禅院惠的用意了。

良久,空荡荡的房屋里,响起了少女苦恼的喃喃自语。

“可是没有你在的禅院家,又怎么能算是我的‘家’呢……”

………

禅院家被一个少女打穿,后将家主之位双手奉上这件事,不到一个星期,便如暴风般席卷了咒术界的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