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纯把头凑过去瞄了一眼, 顿时陷入了沉默——那赫然是那天从京都回东京的夜间巴士上, 禅院甚尔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那个想睡又不敢睡, 因此努力与睡意作斗争, 导致五官皱在一起的小姑娘,确实就是她花梨纯没错。

花梨纯:“……确、确实是我。另外,请把这张照片删掉……”

保育员:“说、说得也是呢……女孩子留下这样的照片也有点尴尬……”

一番交谈下,花梨纯已经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个叫做“禅院惠”的孩子, 是禅院甚尔的儿子,和自己一样, 是又一个来自禅院家的血脉。

“确实是你的话就好。”保育员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惠的爸爸虽然过去会来接送惠,但总是没能准时来,导致这孩子不是迟到, 就是看着其他的小朋友都被家长接走,自己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幼儿园里等到天黑, 有的时候晚餐都是园里帮忙垫上的。”

“而且他还经常说, 根本不需要他接送, 可以让惠自己一个人来回之类的……当然我们园方都没有同意,毕竟孩子还没到上小学的年纪。”

说到这里,保育员面带忧虑:“虽然能理解小惠的爸爸可能工作繁忙,但放着孩子不管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心里着急,但毕竟是他人,也没什么立场劝说。希望你能劝一劝小惠的爸爸,平时多关照一下孩子。”

“是这样吗……”

花梨纯皱了皱眉,不由得低头看向沉默的黑发小男孩。但很快,她的双眉舒展开,从保育员手里接过了男孩小小的手:“谢谢,那我就带小惠回去了。”

在保育员笑眯眯地挥手道别之后,花梨纯牵着惠的手,转身朝着路口走去。

光是从保育员的只言片语里,她就能发现禅院甚尔是个很不负责的父亲。更何况她也不知道父子二人如今住在哪里,只好先把孩子带回星野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