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笑了一声,“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靠这副被看不起的身体的力量去干一些脏活而已。那就这么做吧,反正已经没人在乎我过得怎么样。”

“不是这样的。”花梨纯不赞成地说,“惠的妈妈会在乎。惠一定是在乎的,只是他还是个孩子,对你的决定没有任何改变的方法。另外我也在乎。”

“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逃出禅院家的人。”她说,“我是因为父母的努力才能逃出来的,而你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所以既然逃出来了,就不要再被已经过去的旧日摆布。”

“既然曾经有过想要给你幸福的人,那你在痛苦的时候,就更要回忆起她那时候的样子,她的声音,她的笑容,她的温度,那些都是她留给你的力量,是虽然只陪伴了你短短一段时间,但却希望能够保护你一生的力量。”

“我们都是被关心我们的人一路守护着,才走到了现在。所以更不能辜负他们的付出。”花梨纯远远望着台阶下来来往往的路人,“我是这样想的。”

禅院甚尔没有去看花梨纯,而是依旧仰头看着头顶的树荫。心里随着她的话语浮现出来的,却是惠的妈妈的面孔。

“甚尔,你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哦。”那个女人曾经这样对他说。

“甚尔,我好像怀孕了。”

“甚尔,来猜猜我们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吧!另外名字也要提前起好哦!最好起一个男女都适用的名字!”

“甚尔……”

“甚尔……”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直到最后一刻,还在摸索着用力握紧他的手,“我们一定还会再相见的,我和你,还有小惠一起。”

“所以你不要悲伤,就算没有我,也一定要找到人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