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九条薰垂下眼睫,扯了下嘴角。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回抱。

中年男人本要趁着这个空隙逃跑,没想到或许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没几步便慌不择路地被水草缠住了。缺氧缺得面红耳赤,更不可能挣脱水草。

安室透松开西九条薰后才注意到被水草缠住的中年男人。他无视了发出求救信号的男人,护着西九条薰往上游。西九条薰了解他,这不是要放弃男人,只是他习惯优先把人质安全放在首位。

若是别的人,顺着他也就罢了。但是这个男人,他必须死。

安室透在前方开路,西九条薰趁机溜回到中年男人面前,再讲究不得许多,双手卡住他的脖子,用力——

男人断气的刹那,她的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揽住,身子往后一带。

松开手,回头去,蓝灰色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那双眼睛闪烁着,一只手轻轻抚过她脸颊,随后俯身贴上她的嘴唇——给她渡了一口气来。

我不需要。西九条薰想这么说。却感觉到这近乎一个吻的动作里,那么小心翼翼的哀切和悲伤。

她不能理解,这个安室透越来越让她难以看透,他的哀切从何而来,又在为谁悲伤?

浮出水面爬上岸,安室透立马又抓住西九条薰的肩膀上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或是不舒服?”变得明亮了的月色下,他的关切再无处躲藏。水珠顺着金色短发滚到脸颊上,又汇在下巴上,啪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