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秦王嬴稷的头发,迟钝地意识到,秦王嬴稷如今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别说与历任秦王比较,就算是与寻常人相较,也是难得的高寿。

这样的年纪,也许随便一场风寒,都能夺走这位年迈帝王的性命。

若是对现在的太子不满意,确实该做点儿什么了。

不过,范睢仍旧认为秦王嬴稷的动作太快了——

哪儿有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迫不及待废太子的?

他赶紧开口劝谏:“王上大病初愈,实在不宜操劳太多,您不管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请在病愈之后再说,若不然只怕会对大王的名声造成损伤,对您心里的继位人选也不太好。”

秦王嬴稷还是挺听得进范睢劝谏的,他皱了皱眉,已经有些动摇。他转头看向白起:“武安君是何想法?”

白起抬头看了眼秦王嬴稷,沉默半晌后开口:“政事上的事情,臣下不算精通,范相国既然这样说,应当确实有这样的风险才是。王上既然身体康健,实在不必为了一时之急而让自己的名声受到折损。”

秦王嬴稷点点头,又看向赵馨:“文荣侯是什么意见呢?”

范睢与白起说话的时候,本来已经有些认命的嬴柱心底燃起了无限希望——

虽然两人都只是说,希望可以将废太子的时间拖延到秦王嬴稷病愈之后,对安国君这个现太子来说,似乎只是从死刑变成了死缓,可嬴柱却欣喜非常,因为只要不是处在如今这般孤立无援的环境下,他都认为还有回旋的余地。

但当秦王嬴稷将问题抛给赵馨之后,他又一次将心脏高高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