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抱怨:这届契约者好难搞,又爱生气还喜欢捏脸,他以为自己的脸是面团吗?

五条悟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千树的脸。但是他明显并没有打算放过千树——男人像个大型挂件似的挂在千树身上,哀嚎:“千酱好过分~明明签订契约的时候说会一直迁就我照顾我的!”

“结果现在连一点恋爱上的小烦恼都不肯和我说!呜呜呜我这个契约者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嘛!好过分好过分好过分~”

千树自然卷的黑色短发被五条悟蹭得乱七八糟,还有好几搓因为摩擦静电的缘故,直愣愣的翘了起来。

她实在推不开某只过分热情的大猫猫,只好随便他蹭来蹭去,叹着气:“都说过了不要学女子高中生讲话好恶心的。”

然后五条悟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如果不是身高限制了他,千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个人会不会当场鸭子坐在地上哭着喊自己是负心汉——稍微将那个场景代入了一下五条悟的脸,果然毫无违和感。

拿这个性格比百变小樱还难以捉摸的契约者一点办法也没有,千树只好生无可恋任凭他在那装女子高中生语气,道:“只是感到困惑不解,所以想要向里香请教一些恋爱上的问题而已啦!我暂时还没有想要谈恋爱的对象,所以也不需要感情咨询喂!五条悟你别蹭啦,我头发全都立起来了!”

被千树强制推开后,五条悟耸了耸肩:“别这么小气嘛~我可以补偿你的哟——”

千树正想抬头问他要这么补偿自己;然后她就看见五条悟把眼罩给摘了。

月色与灯光透过树影落下,在明暗交错的缝隙间,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瞳宛如极北千百年挤压的冰层。雪色的短发因为没有眼罩遮挡,柔软的垂落下来,再加上五条悟天生的娃娃脸,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个27岁的男人了。

他略微欠身,润泽的唇扬着笑意:“补偿就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