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放松地半靠在沙发上,笑得温润,语气是对熟人才有的温和:“我只是没想到那日慷慨解囊的科波特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企鹅人,今日过来只是想再睹风采。”

说完,似乎又觉失言,伊恩面露歉意,“抱歉,我并不是因为您——”

“没关系。”原本还颇为紧张的企鹅人已经被伊恩的赞美弄得头脑发昏,心虚紧张一股脑丢到爪哇国。

“很多年前我觉得这个称呼是对我的侮辱和嘲笑,现在我觉得这是对我的称颂,尤其出自您的口中。”科伯特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显得极为真诚。

“您很厉害。”

从查到讨伐事件的源头来自企鹅人,且这人还曾有过一面之缘,伊恩就查了企鹅人生平资料,最后只剩下一声唏嘘。

这人是个超级罪犯不假,为了往上爬做了很多随便一项就能拿出来判个终身□□的恶事。绑架威胁、帮派火拼、抢银行、收保护费,和政府官员内外勾结……

可是,这人行事却也自有一套准则,他的发家路更多的是一场黑吃黑。伊恩没想到慈善晚宴只是为了忽悠这家伙出血,随意扯得几句话在某种程度上竟也意外地契合。

曾经的偶遇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不用多想就知道类似的情景,甚至更可恶的情景早已在这人身上发生过无数次。别人的童年哪怕平淡无奇、乏味可陈,至少没有充斥着无尽的嘲笑、欺压乃至孤立。

就像一位大文豪所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如果世界愿意给这样的人一个机会,谁又愿意走上一条不归路,说不准又是一个真正伟大的人呢!

企鹅人反倒有些踟躇,坑吭哧哧最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您在知道我是……我曾经是那样的人之后,还觉得我……我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