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太宰沉静地回答道,慢慢地抬起缠满绷带的左手,轻轻地揉了揉比自己矮一个肩头的少女脑袋,像是未曾察觉到那刀锋的寒气透过皮肤传递进神经感知里,“你不是鬣狗,竹取澈。我很清楚……我没见过内心同时充斥着怒火与怜悯的雇佣兵。”

“……”

竹取澈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几分。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抬刀拍掉了自己脑袋上的那只手,同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肃杀恐怖了起来:“你知道我的真名?!”

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作为在刀口舔血的雇佣兵兼杀手,树敌众多那是难免的。一旦被仇家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会遭受到恐怖的报复。

太宰治像是投降那样的举起双手,然而嘴上依旧在絮絮叨叨:“当然啦,不仅如此,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说你出生在巴格达以北的一个当地小镇里,母亲是朝日报社当年驻扎在国外的战地记者,父亲是希腊籍的美国民俗学者……”

“够了。住嘴。”竹取澈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手中的刀锋偏转,将黑发青年的皮肤割出一条细细的血痕,那些鲜红的血珠迅速染红了太宰治的白色衣领,然而他面上依旧带着那副微妙的、可恶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陈年烂谷子的情报,我也不在乎,你别想用他们来威胁我。”少女咬着牙,像是要咬住什么即将爆发的愤怒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但是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任何一句相关的话,明白吗?”

太宰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一点,认真地回答:“当然,我还不至于没下限到那种地步。”

……毕竟,人都死了啊。竹取澈在心中默默回答出对方没有说出的言语。

谁会用死人来威胁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