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取澈抱怨着,感觉自己头上那个闷热的头罩被人拿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太宰治那双十分关怀的鸢色眼眸。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黑发的男人抬头看了看大楼一路从高处延伸向下的细长裂痕,哪怕在如此动荡昏暗的环境下它也如同野兽身上的致命伤一样清晰可见。太宰治神情异样地沉默了几秒,毫不顾忌她的汗水已经将头发打湿的问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真厉害啊,阿澈。其实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解开锁链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后来仔细想了想,发现要做的事情还没做完,因此我现在还不能死。”

“所以……谢谢你。”

竹取澈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脸上扯起了一个笑容,但是又赶紧不笑了。因为脸上的狭长伤口一笑就扯着痛。

太宰治很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地板上,身上的黑大衣和红围巾早就在刚刚跳楼前扔掉了,西装外套也脱了,身上就穿着黑色马甲和白衬衣,露出手臂和脖子处的几圈绷带。如今他这身衣服上也沾满了烟灰,真是对不起那位精心设计高档西装的裁缝师傅。

两个逃出生天的人一躺一坐,等着底下的人爬上来保护他们。

趁着这个机会,太宰治说出了关于赌注的事情:“我赌赢了。”

竹取澈兴致缺缺:“啊。那你说要让我做的事情吧,请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太宰:……

不知是哪里戳中了他的笑点,他笑得有点莫名地开心:“阿澈,你来港口黑手党给我干活好不好?”

少女的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困意上头:“我现在不就在这儿了嘛。”

“你肯定要跑的。”太宰笃定地说,“如果不出我预料,今晚你进了医院明天人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