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出苦笑,“也有些人只是养活自己就很困难了呀。”

“这样啊,也对,只是养活自己就很辛苦了。”更何况还是这么一副营养不良随时会贫血晕倒的样子,“你刚来日本吗?日语学了多久?”

“其实……”

“客人,请用餐。”女服务生欢快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

花音拎着零食和书包走出家庭餐厅时,天空已经被染成了绛紫色。

那个让人看不懂到底在想什么的俄罗斯青年仍旧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花音:……

“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少女站定,转身,微微皱眉,“如果真的有困难,我可以帮你付去外国大使馆的钱。”

已经吃饱甚至出于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有点吃撑了的某白帽子青年一副赖上来的模样:“没办法,我是偷渡过来的呀,就算去大使馆也不会得到帮助的,只会被遣返回国。”

然后作为通缉犯被丢进大牢里。

“在这之前,我已经四天没吃过东西了三晚没睡过好觉了。”

花音:……

“拜托了,请收留我吧?”

青年歪了歪脑袋,像是个无辜的小白兔。

白天还有几分清爽的笑意,在夜色的晕染下,身着黑外套的瘦削青年微笑着,黑紫色的短发如熟烂般的桑葚,柔顺而服帖的垂在他苍白的脸颊上,诡谲如疯狂坏掉的、精致的空洞人偶。

而那份空洞,正在被这失去了阳光的世界里,那浩瀚无底的冰冷与浓稠的黑暗灌满,成为这个虚假木偶活过来的动力与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