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点点头,收好唐刀,然后他看到鲛人面上一层飞红更胜。他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便看到北冥缜鼓起所有勇气一般,一双手揽上他颈子,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鲛人的声音几不可闻,他轻声道,“苍狼,我、我终于明白,我……喜欢你。”

他伏在苍狼肩头,把一张红透的面孔埋在他漆黑近紫的凉润发中,几乎是哑着嗓子说,我北冥缜,愿意做苍越孤鸣的妻子。

他说完这句,只觉得羞不可抑,但性子里那股执拗偏又不合时宜地起来,北冥缜强撑着要抬头去看苍狼,刚勉强抬起头,尖削下颌被人伸指拈住,苗王那张俊美面孔与他的吻一起覆盖而下。

在嘴唇被碰触的刹那,北冥缜忽然浑身僵硬——他的身体记得,被这样碰触过之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屈辱又痛苦的记忆在脑海中如同肮脏的污水破闸而出!

不,这不是北冥异,这是苍狼,是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他拼命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整个人僵硬得一动不能动,浑身发冷,身上的鳞慢慢炸起,尾鳍和手轻轻颤抖。

苍狼嗅到他身上那股本来带着甜意的海盐味道酸涩起来,他没动,既没有加深这个吻,也没有停止这个吻,他只是保持着嘴唇贴合的姿态,蔚蓝色的眼睛看着鲛人那双带着不自觉惊恐的银灰色眸子。

决定权在北冥缜,他有推开苍狼或者继续吻下去的权力。这个权力在他,而不在苍越孤鸣。

没有那股冰冷而甜腻的异香,唇上的触感也略微干燥与粗粝,并不是鳞族唇齿间特有的如水滑腻。

而且,他没有强迫他。

那不是北冥异,那是苍越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