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非常非常危险,他勉强站起,眨动双眼,淌下的血被法阵吸走,他眼前依旧是一片泛着金点的漆黑。

有什么过来了——没有声音,看不到,但是他感觉到了,并且先于一切□□感知的浑身战栗。

他满是血腥味的鼻腔里忽然嗅到了一股冰冷而甜的香气。

在“北冥异”三个字划过脑海的瞬间,他被人轻轻拥入怀中,面孔抵在轻柔冰冷的鲛绡之上。

然后他一片嗡嗡作响的听觉里,响起了一个甜蜜的、好听的、他熟悉的声音:“阿缜,我好想你。”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北冥缜大口喘着气,无力地抬头看去,眼前终于有了一线颜色,他影影绰绰看到眼前一条深蓝华服的修长身影。他听到自己幼弟的声音在暴雨与乱石崩飞之间安静的响起,“阿缜,与我做个交易吧。你心甘情愿与我回去,我就为你平定这场水患。”

然后他模糊的视线里浮出一团深蓝色的咒火,跃动在北冥异的雪白指尖。

北冥缜非常清楚蕴藏在这句话后面的含义。

作为现今鳞王,北冥异毫无疑问可以轻易平息这场水患,而反义则是,他也可以轻易毁掉至今为止北冥缜的所有努力,让大水顷刻淹没苗疆。

无论北冥异打算做什么,他都无力阻止。

北冥缜是个武将,杀伐决断,他二话不说,指尖升起一团雪白夹杂青蓝的咒火,两人交换命誓的刹那,北冥缜鼓起剩下所有残力向外打出一道千里诏,随即便力竭倒在北冥异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