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缜与北冥异两头鲲帝之力也无法弥补的空洞,在苍越孤鸣的力量下,切实而缓慢的关闭了。

四周灵气慢慢安定,苍狼捏了法决,清理了北冥缜满身血污,小心把他用王袍裹住,继续用海王戟调伏灵气,当灵气彻底平稳,鲲王架内一切灵力骚动都消失不见之后,苍狼松开长戟,用一种近于怜悯的眼神看向呆呆看着他们的北冥异。

他还在哭,白皙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泪珠不断滚动,样子看上去可怜得很。

苍狼一直对北冥异心存嫌恶,但此刻看他却也心内五味杂陈,竟然不知道是讨厌他多一些还是可怜他多一些。

他知道北冥异是所有一切罪魁祸首,就北冥异做过的事情,他在这里一刀刺死他也没人能说什么,但是在这个瞬间,他是确确实实地可怜对面的鳞王。

他行差踏错,然后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如果没有北冥异如此多的偏执,北冥缜本应是他的。

但是现在,雪白的鲛人在他怀中与他相爱,却再也和北冥异没有关系了。

苍狼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阿缜爱过你,他现在也愿意为了你死。但是,他已经不爱你了。”

“……”北冥异恍若未闻,他只是看着苍狼王袍里露出的小半张雪白的面容。

北冥缜眉眼舒展,面孔朝里,额角鳞簇幽蓝深碧,被苍狼王冠上垂下的雪白绒束遮掩了半边,他看上去并不像是昏迷了,反而像是睡着了一般。

苍狼看他越发惨淡的面孔,终究于心不忍,想了想,又叹了口气,“既然不择手段拿到了王位,无论你是为了什么要这个位置,那就站起来吧。你前面的路也许是条绝路,但那又怎么样呢,你所选的路,走完它。从此之后,好自为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