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到上头,令人变形,端庄的形象都要维持不住。

就在他快要暴躁的时候,时翘带笑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乖,吃糖。”

沈知舟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就被粗鲁地塞进了一把勺子。

细腻的白砂糖在口腔里融化,甜味四溢,瞬间压过了冲头的苦涩。

“是不是特别甜?全世界最甜?”

时翘俯着身靠近沈知舟,一条腿跪在床上,以防他不喝药反抗,一手还握着勺柄。

而勺子,此时含在沈知舟嘴里。

甜味在蔓延,他抬起眼,黑亮的眸子里就满是时翘的笑脸。

外面风雨交加,屋内灯光暖黄,嘴里是肆意的甜,两厢对比,暖到让人觉得不真实。

好甜,心尖都甜的发颤。他努力努力压制自己上扬的嘴角,却还是没控制住,弯出了一个很细小的弧度。

沈知舟努力板起脸,黑眸沉沉盯着她,很是气愤。但落在时翘眼里,这神情就像被调戏后略带委屈的赌气。

她笑得格外谄媚,“真乖。”

沈知舟恶狠狠握住勺子,恶狠狠□□,砰一声放在了床边桌上,力图以气势证明自己不乖。

时翘觉得自己已经摸清楚了沈知舟的狗脾气了,所以完全不在乎他的无声愤怒。

她自己忙忙碌碌收拾药碗和糖,又翻出了口腔体温计,有条不紊地消毒,然后用温度计指着正在自己闹脾气的沈知舟。

“张嘴呀。”

沈知舟:我觉得你现在有点不尊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