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到了院子前的车道,就不让再过去了,她只好下了车,就在路边等着。

她刻意穿了件红色外套,衬得白嫩的脸多了些血色,掩饰哭过的痕迹。

在寂静黑沉的冬夜,这一抹红格外显眼,沈知舟出来肯定一眼就能看见。

时翘站在路灯下显眼的位置默默等着,天气太冷,没多久腿就僵了,她只好在原地奔奔跳跳以此取暖。

十一月底的北方城市,深夜冰冷刺骨,天很阴,寒风呼啸,要下雪了。

路口闪过灯管,那辆招摇的ndaulet出现在视野里。蹲在地上的时翘赶紧站起来,想冲着汽车挥手,然而汽车又突然停了下来,灭了灯。

沈知舟从车上下来了,瘦高的身影站在路灯下,影子被灯光拉得又长又瘦,孤独又凄冷。

车后很快跑了一个女人,隔得远,时翘看不清她长什么样,但身形窈窕,穿着传统旗袍,寒冷的夜里也只在外面搭了件大衣和披肩。用金钱维持出的体型和仪态,让人看不出她是个六十的老太太了。

女人停在沈知舟面前,扬手将什么东西狠狠朝他面庞掷了过去。

沈知舟微偏头躲过,没有还手,也没有过激的行为。

女人却显然被激怒,对着他撕打起来。沈知舟只站在那里,也不还手,也不出声,甚至都不躲避,任由她打骂,只是笔挺的身形不时被女人拉拽得晃动几下。

时翘离得远,听不见女人在骂什么,但能感受到她不顾形象一下下撕打沈知舟时的恨意。

她好像恨不得杀了他一样。

沈知舟默默承受着,女人越发疯狂,没人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