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舟?!”时翘心头一紧,赶紧跑过去,却被沈知舟看过来的目光给吓得停住了脚步。

他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往后靠着,好像骤然间失去了支撑一样,呈现出一种萎靡的状态,一双眼没有焦距地看过来,空洞又绝望。

就好像经历了一场劫难,精疲力尽,又肝胆俱裂。

时翘被这样的沈知舟震住,心脏突突直跳,不知为什么涌上一股后怕,背后冷汗一片。

“出什么事了?”她维持着冷静问出口,声音却抖得厉害。

沈知舟还是那样空洞地看着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有些事是不是怎么努力都不能改变?”

时翘没有想到,所谓的绑架,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

她坐在手术室外,旁边是一个默默垂泪的农村妇女。妇人坐在凳子上,佝偻着背,头几乎垂到了膝盖,干枯的手指捂住脸,呜咽被压抑着,却显得更加绝望无助。她干瘦的身子缩在那里,很小一团,浑身都在颤抖。

时翘听着不绝于耳的呜呜声,看着亮起的手术灯,思绪混乱不堪,脑子像被糊住,已经无法思考了。

沈励找了两个无业游民假装绑架他,就是为了看看时翘会不会在乎,会不会让沈知舟来救他,以此衡量自己跟沈知舟在她心里的分量。

这么一出无聊的闹剧,如果没人搭理他,很快就结束了,最多骂他一声幼稚。

可是没人想到,意外发生了。

沈励和两个无业游民藏身的废旧工厂墙面坍塌,沈励腿被砸中,而另外一人直接被埋在了砖砾下,挖出来时已经没了人形。

还剩一口气,在抢救,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