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站在沈知行的墓碑前,细细看着那张小照片,他的一生或平淡或波澜,是个流世传奇还是籍籍无名,最后都归于这方小小的土地。只有巴掌大的墓志铭片面而虚假地诉说他短暂的一生,只有方寸的照片留下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时翘静静看着他,他在笑,温暖如春日。

头顶骄阳似火,晒得她头昏脑涨,脑子越发迷糊。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想解决,只是一时力不从心。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脑子无法转动,只能被迫接受,接受那些奇怪的画面,接受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事。

整个人像在黝黑的海面上沉浮,完全不由自主。

她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着,忽上忽下,头脑越来越晕,膝盖发软,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时翘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错过了开学。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内容乱七八糟,但又无比真实,她睡了一觉好像比没睡还累。

反正已经错过了开学,反正崇德的事都有沈知舟可以解决,她干脆不去了。

从陵园回来之后,她就每天拉着窗帘,窝在家里,吃外卖吃泡面,吃完就睡,睡醒了发呆,饿了又吃。她在家呆了几天,满屋的垃圾,但也没有沈知舟来教育她了。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一片黑暗,分不清晨昏,就像她的脑子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她每天给沈知舟打电话,听着机械女音告诉她联系不上,她也不挂,让声音一直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直到自己停下。

她除了定时定点给沈知舟打电话,任何人都不联系,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