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默默地抬起手，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而同样来到这个世界，黑发黑眸的地狱之王路西法却静静地看着半跪在人类身旁的贝利亚，浅金色的长发蜿蜒垂地，蓝紫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人类的脸庞。他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我很久没有看到这个样子的贝利亚了，竟然，有些怀念。”

米迦勒看向路西法，低声道：“路西……”

“我只是有些高兴。”路西法转头看向米迦勒，他并没有说原因，但米迦勒却明白路西法在高兴些什么。

不同于他们所有兄弟，有着混沌属性的贝利亚本就可以任意在光明和黑暗的状态间切换。他们都知道，贝利亚并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如何，但他平时连使用力量时都注意着生命的力量不要压过死亡的力量，时时刻刻让自己充斥着黑暗之力，那是他解不开的心结。

但现在，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展现出了这个姿态，他的心结毫无疑问已经放下了大半。

但这人选嘛……

路西法撇了撇嘴，对米迦勒道：“我知道这个人类，约翰·康斯坦丁，在地狱的名气不小，不少恶魔都惦记他。”

就惦记他什么时候死，死后灵魂应该归谁以及每天应该上什么刑罚套餐。

米迦勒看向路西法，一字一顿地道：“惦记他？”

惦记贝利亚的人类？

从来在父神不管事的时候有着大家长心态和责任心的天国副君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他看上去很冷静，实际上，他已经被自己兄弟的眼泪震得有些慌。

就像是萨麦尔说的，兄弟多年，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贝利亚哭。虽然贝利亚不是加百列这样的小弟弟，之前也是懒洋洋的时时刻刻在稀释自己的存在感，但兄弟就是兄弟，看到贝利亚的眼泪，米迦勒第一个想法就是贝利亚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