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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柔的手搭在桌上,手下是一只青花瓷碟,里面盛着摆放得十分好看粉白云片糕。

顾柔正慢慢抚摸着那最上面的一片,笑容诡异。

门推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拖着一把长长的木剑走了进来。

虽然已经长大了好几岁,眉眼更开了些,但阮觅也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她的凌哥儿。

顾柔看到小男孩进来,温柔地唤过了她,蹲下身,笑眯眯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亲手拿着云片酥喂了他。

阮觅意识到什么,想要阻止她,可是她像是被什么桎梏着,根本出不了声也动不了,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凌哥儿吃下那一整片的云片糕,然后兴冲冲地跟顾柔说要给她看他今天新学的剑法只是他只耍宝般舞了两剑,那剑便掉到了地上。

接着画面一闪,阮觅就看到大殿之中,顾柔抱着吐血的凌哥儿,大哭着跪在顾云暄的脚边,指着房中另一个女子,道:“是她,是她害死了凌哥儿,是她害死了凌哥儿。”

“玄凌!”

“阿觅。”

阮觅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心狂跳着,她手抓着锦被,打着颤道,“只是梦,只是梦,玄凌他还好好的。”

“阿觅。”

阮觅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好像有人正在唤着自己,而且那人已经抱住了她。

她转过头去,有些呆滞的看向那个唤她的人,竟是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已经几日没有回来的顾云暄。

“阿觅,你怎么了?你梦到什么了?你刚刚睡的很不安稳。”

他抱着她,一边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一边皱着眉问她道。

顾云暄生得极好,眉眼深邃,五官无一不深刻,俊美得能令人心跳。

但此刻阮觅看着他,脑中却闪过刚刚梦中他高高在上的站着,下面凌哥儿吐血的画面,接着还有他身着战甲,说着“正因为身份低才好处理”时,那副冷酷的样子,以及他和顾柔大婚时的那一身大红色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