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

曾经在并盛一起玩过游戏的旧友最近终于坐稳了意大利黑手党魁首的位置,需要他负责的来往工作更加繁重。当然,跑得次数多了,遇到的前辈也更多,关于兰波的故事也听得越来越多。他再也想不到天天赖在家里抱着猫睡懒觉睡得天地失色的老妈少年时代时能那么……那么狂。

敢在教堂墙壁上泼油漆写什么“杀死上帝”,还敢在皇宫里暴打与养父政见不和的主教,这种见人怼人见神怼神的人竟然……

时间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

不过这一次出差他还是抽空借道去了趟兰波老家,站在山坡上俯视小镇夏尔维勒。住在河边街的兰波夫人身体尚且硬朗,时间没有让她变得和蔼而是更加虔诚更加古怪,除了最小的女儿偶尔会来探望她,就只有这个从来不露行踪的橘发青年还关心她的生死。

——其实也不是关心她的生死,他关心的是兰波小姐的心情。就算与母亲决裂,真到了那一天兰波也不会撒手不管……

中也简单看了兰波夫人一眼,觉得这位中气十足还能举起面包棍敲打顽皮孩童的老妇人大概最近几年都不会需要预定身后事,于是放心的打算暂歇一晚明天早上返回横滨。

然后, 第二天一早小镇上的教堂钟声就被敲响了。

教堂的钟声只有婚礼、葬礼、圣诞节、新年之类特殊的日子才会被敲响,出于责任心中也觉得自己应该过去仔细了解一下情况。

他从牧师嘴里听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虔诚的兰波夫人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