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位警察所说,他们够忙了。

事分轻重缓急。

况且简无虞着实冷静理智,看起来并非是弱势群体。

他们也没有错,正常人失忆怎么可能像她这样迅速地抵达派出所,并且拥有清楚的意识和清晰的思路。

从经验上说,这不科学,虽然科学不是经验之谈。

所以那一次简无虞到死亡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和根源,即使简无虞代为重生一次,这个年轻的女孩还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城市的喧嚣中,像是浮萍漂浮在河流之上,被随意而起的波澜吞没。

一个省是那么大,流动人口过百万,她不过其中一员。

简无虞知道,所以才宁愿被人指控擅闯民宅,有罪名时警方查出她身份的效率会高得多,尤其还涉及公众人物边伯贤。

再者,大半夜出警领回来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失忆人员,确实很糟心。

“24小时,”简无虞先开口,拦住了女民警接下来的嘘寒问暖,她往后推开椅子,站起身,“我想我的家属应该不会在24小时内认为我失踪去报案。”

“抱歉,”她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我可以在那里睡一会吗?”

女民警愣了愣:“可,可以。”

“谢谢。”

出去买饭团的民警回来时简无虞已经裹着女民警给的毯子睡着了,她入睡非常非常快,因为她很少在睡前思考,没有未来和过去的人无需做梦,在没有尽头的黑色中,她觉得自己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