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道的是安言,但是她选择了自杀,不管是多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确实是她自己放弃了未来——包括出道。

简无虞对自杀的人并无愧疚,帮安言报复李勇哲是使用身体的酬劳,至于其他——安言死了,十八岁的生命已经画上终点,从今往后种种幸福她都无法感受,所以出道不出道都和她无关。

滑稽又悲伤的是,到现在为止,只有简无虞知道真正的安言已经永远逝去。

她看了眼桌面上满满贴好的励志言语标签——安言自己写的,她是个字迹清秀端正的女孩,墙上贴着计划表和全家福,父母手写的成年礼祝信斜斜插在篮子里,朋友手织的熊娃娃摆在角落,抱着一颗绣着“c位出道”的爱心,用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和她对视。

安言的自杀,轻贱了一切。

“你干嘛突然这么凝重啊,”见简无虞不说话,金美朱有点怂,她把脚尖并拢了,扫帚背在身后,“哎呀,我不啰嗦你就是了嘛……”

简无虞笑了笑,转移开话题:“今天不该是你值日,我已经连续三天看到你在扫地拖地。”

“艾古,突然说什么呢,”金美朱白了简无虞一眼,边继续打扫,“是我喜欢做清洁所以才一直做的,你也不要做了,你是要努力出道的人,不要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简无虞摘了一边耳机,半转过身子看金美朱弯腰清扫。

金美朱,有意思。

“你是练习生,但你对出道不感兴趣,”简无虞说得很肯定,她盯着金美朱,“为什么?”

金美朱撅了撅嘴,拿捏着腔调:“你干嘛这么盯着人家,搞得人家怪害怕的——人家本来就不喜欢当练习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