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简无虞把视线从花朵上移开,缓慢地眨了眨眼,一身黑色西装头发也洗回了原黑色的削瘦男人向她步步走来,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看出那眼神中不加掩饰的揶揄。

从刚刚发现自己在监视他,到如今自然地跟她说一句“好巧”,边伯贤从来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一方,也不会让他人处于尴尬的局面。

简无虞勾起一个微笑:“蓝色的风信子,很特别。”

“燃生命之火,享丰富人生。”她语气含着些许若有所思,又很轻地笑了声,“边先生,这并不适合葬礼。”

边伯贤与她一同停在那花圈前,注视着那蓝的过于自由的花朵,语气散漫:“林警官对花语还有研究?”

“略知,”简无虞颔首,“边先生。”

她瞥了边伯贤一眼:“蓝色的风信子是所有风信子的鼻祖,象征生命,平时可以代表仿佛见到你一样高兴,常用于新婚,是新娘捧花中不可缺少的花材——”

“也代表见到你我心生欢喜,很适合送给朋友或者——”边伯贤悠然接上,嘴角的笑意味不明,“暗恋的人。”

简无虞像座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立在花前,半晌,扶了扶额头,用舌尖用力抵住后槽牙足足三秒,她放松口腔的肌肉,吸了口气,吐气。

“边先生,你送的。”她用的肯定语气。

“是。”他用的玩笑语气。

两人对视,片刻后,简无虞妥协般地垂下视线,开口:“我随口一问,请别介意,边先生。”

边伯贤下垂的眼角扬起一分笑意,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扶了扶一朵垂下的风信子,目不斜视,却是在问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