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反而一脸无辜,“你别想多,我只是怕要是我在浴室昏倒了你不知道。”

简无虞只觉对神智不清的病人讲道理行不通,于是用一种几乎是在哄人的语气说道:“我会知道的,快去洗。”

“哦。”

边伯贤扶着门框,弯起眼睛很乖巧地对她笑了笑。

浴室门关上了,上了锁。

寂静的夜晚,水声哗啦啦十分清晰,简无虞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因落在躯体上而短暂停留以及被阻碍而停顿的水珠落地声。

“喀哒。”

听到浴室的门再度发出声响,沾着水而发出粘连的拖鞋“啪嗒”声渐近,简无虞没抬头,招招手:“过来贴退热贴。”

几秒后,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湿热的气息大量地冲来,围绕着她,带着刚洗完澡后残留的沐浴乳的香味。

旁边人的体温和气味不具有侵略性,浓郁得像是煮过头的甜牛奶。

“你在笑?”那人嗓音低哑地轻声问道。

简无虞方才察觉自己上勾的唇角,她自然不能说自己在笑什么——此时此刻的场景让简无虞想起以前养过的一只大金毛,只要她招招手,它就会跳上沙发,靠过来时也是这样暖烘烘的一团。

“想到一些事。”

她低下眉,闭了闭眼摆脱回忆的侵袭,又抬眼看向边伯贤,他穿着一套宽松黑色的睡衣,盘着一只腿,正在用毛巾擦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白中透红的脸颊沾着从发梢滴下的水珠,水洗过的干净眉眼都软乎乎的。

见她看他,边伯贤挑眉:“是在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