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低头笑了声,双手反撑着地面,后仰,他一歪头,出声道:“我从没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简无虞一瞬轻微地扬起右眉毛——她扬起眉毛时整张脸并不会因这一个动作而走形,诧异情绪只停留在眉尾一寸左右。

克制,精准,像是操控了许多遍。

真是奇怪得很。边伯贤抬眼瞧见简无虞舒展却冷漠的脸,失笑。这个人怎么就总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放松。

简无虞下意识摸了摸边伯贤目光盯着的脸颊,似乎有些发痒,她定了心神,平淡道:“路遇笑当然不会对你露出这种表情,她喜欢你。”

“是啊。”边伯贤看着简无虞的脸,回忆起那女孩见到他总是立即低下头,连告白时都没与他对视过,表情和脸模糊不清。

他垂下眼睛:“我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

“自杀。”

“为什么?”

简无虞顿了一会,回答:“原因很多。”

边伯贤压下视线,眼神令人捉摸不透:“包括我吗?”

简无虞与他对视,答:“不。”

她说话时总带着一种让边伯贤厌烦的冷漠腔调,那种不屑于撒谎的、运筹帷幄的平淡,却在此时分外具有信服力:“实际上,我认为你是她活到那一刻的理由。”

肉在烤盘上烤的已经微微有些糊了,简无虞余光扫过,伸手拿过夹子将肉一块块垒在一旁的空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