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很晚,等哥哥睡了,他无声地开了哥哥的房门,小手里提着一把水果刀,在夜色里刀身流过一道银光。

他看着哥哥睡得很安稳,嘴角带笑,为什么笑呢?

因为那个女人吗?

这个笑容也好脏啊,肯定是因为哥哥的拇指脏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所以呢,所以呢。小男孩有些费力地提起刀,眼睛亮得奇异,脸上却是温柔的笑容。

只要帮哥哥切掉,哥哥就会干净的。

他最喜欢的哥哥,要和他结婚的哥哥,最喜欢他的哥哥,马上就会回来了。

边伯贤没有直言故事中主人公的名字,言语间字字都是保护的意味,但这不妨碍简无虞剥开他作为哥哥的滤镜,抓取故事核心。

她直接问道:“哥哥,是你?”

边伯贤几乎是给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连连咳嗽了几下:“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简无虞疑惑地看他。

“是在直哥,”边伯贤顺了顺气,没好气道,“车澈喜欢的是在直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在名义上是亲生兄弟,所以后面伯父伯母几乎气疯了。”

“因为不想让家庭被破坏,伯父伯母把车澈送去精神病院疗养,他们其实很疼车澈——”他顿了顿,叹息道,“但是在直哥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继续让车澈和在直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他们免不了会害怕。”

简无虞问道:“这件事车在直不知道,是吗?”

“嗯,伯父伯母怕在直哥伤心所以一直没告诉他,只是告诉他车澈喜欢男生,”边伯贤解释道,“在直哥很疼车澈,因为差了十几岁,与其说是哥哥其实更像是另一个爸爸。如果让他知道车澈对他产生这种情感,肯定会十分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