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讨厌中英混杂,我跟你说过。”

“……是的,你说过。”

音质普通的女声因语调的沉稳而与其他人区分开来了,而另一道男声则是一把唱抒情歌的好嗓子,略沙哑但不失浑厚,温和但不失轻快。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一跌,坐在公园椅边上的砖石上,沾了一屁股的泥和灰也不介意,他偏头靠在椅背上,手搭在膝盖上,直直地盯着自己的黑色运动鞋。

穿着宽松黑色卫衣的小个子男生也没拽他一把,就那么松了手任男人摔了,冷眼旁观等着男人自己爬起来。

他等了半晌,男人只是垂着脸盯着鞋子。

边伯贤喝醉后是什么模样,简无虞从没有想过,总而言之,不该是赖在地上抱着公园椅腿儿不松手的,还喝得脸颊泛红眼神迷离,数十个数儿给她数出花儿来。

这人现在所做的,不像边伯贤。

先不说车澈的事情未商讨出解决方案他便心慈手软地推却,便是在她不注意时将自己灌醉了逃避事实,他的行为已然有悖常理。

车澈对他而言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鉴于不把边伯贤送回家,处理之后的麻烦更浪费简无虞的时间,她做了一个判断,立刻对边伯贤露出温柔的笑。

“告诉我,车在哪里。”她半蹲下,很好脾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