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更委屈地瘪了嘴,两手不安地搅着,“文若怎么突然就不跟我住了……是我昨晚打呼噜了吗?又或者说梦话让你睡不好了?”

荀彧轻叹,安抚道,“没有。”

裴景眼眶更红了,头发披散的样子更添了几丝乖巧,“那你怎么突然就……”

荀彧说不出话来,难道他能告诉少年自己的心思吗?元琢这样纯粹,真的不会被他吓跑吗?

裴景的眼睫颤动着,眼泪越积越多,终于啪嗒掉了下去,“文若是觉得我烦了……不要我了吗?”

“没有!”荀彧有些慌神,他见少年都不敢像往常一般碰他,心里疼惜,叹息着为人拭泪,“没有不要元琢!”

裴景小心看着他,眼眶还红着,轻轻朝他的方向迈了一步,虚虚抱住,又好像不敢似的撤手退了一步,垂着头看不清神情,“我还是……先回去了,文若晚安。”

他转身离开,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垂着的眼睛里却藏了些愉悦,初初动心,不过是一场幻象,一戳就破,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意动的时候多不胜数,总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但要是觉得那人可怜,恨不得像对待玉玺一样小心看护,那才算是十拿九稳!

事关真心,总要格外慎重。

裴景嘴角些微的笑意彻底湮灭,他不想再心碎一次。想到这里,他脚步不由一顿,再次头疼欲裂,前所未有的痛感传来,他的脸色苍白了些许,抬手按住了头。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