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轻笑着靠近他,“想要我藏锋,得你自己做剑鞘!”他探究地看入男人的眼睛,“你敢吗?”

荀彧的眼角渐渐浮上笑意,些许包容更衬得他君子如玉,他道,“宝剑再利,也不会反伤其鞘,彧为何不敢?”

裴景缓缓笑了,他点了点头,嗓音沙哑,“对。”

荀彧便趁机把他手里的酒杯抽了出来,“酒能伤身,元琢曾许诺我只饮三杯的。”

“我的错。”裴景轻喃,恍惚间身上的威仪散尽,似乎又成了那个只会撒娇的少年,他懒懒把下巴搁在荀彧肩上,“文若,我醉了,你背我回去好吗?”

荀彧笑了,他起身遥遥向刘协告辞,然后一把捞起了裴景,顶着众人震惊的目光淡然向外走去。

裴景被他捞起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还是有些不敢置信,“……文若今日如此,可算是被天下人划拨给我了……你不会后悔吗?”

荀彧垂眸看他,步伐稳健,“从未有人愿为我付出性命,也不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我,更没有人愿意为了成全我的理想出生入死。元琢,我非无情之人。”

“所以,”裴景嗓音酸涩,“你只是因为……这个?”

荀彧无奈轻叹,低头轻吻了他的唇,“情不知所起,彧倾慕元琢久矣。”

裴景呆呆地看着他,直到被轻放在马车内还有些缓不过来,“你什么时候……”

“或许是你在公孙瓒营里扑向我的时候,”荀彧坐稳握住他的手,“又或许更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