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也有几只无伤大雅的蝇头,被远山湊找准了没人的时机一枪一只全部点杀。做这些清理工作的时候,硝子神情复杂地站在他的旁边,没想到一个完全无法操纵咒力的人在面对咒灵的时候竟然能表现出如此从容的态度。

——其实也没有很从容。

“刚刚其实吓得要命。”

远山湊说:“但现在七海眼睛受了伤,灰原整个人都躺着动弹不得,你的身上也有好几处骨折——作为年龄最大的那一个,我总不能让一大群未成年伤员来保护我吧?”

“……”

硝子看着他:“一般来讲,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们也不会为此而责备你……咒术师本身就是这样的工作。”

“但是我不会轻易放过这样的自己。”

远山湊耸了耸肩:“毕竟都已经看见了……那就是我的责任。”

既然未来的自己将一切托付给了过去,既然他们想要阻止那个逐渐临近的末日……那就是我的责任。

硝子一愣,旋即莞尔:“你们两个人真的很像。”

“和夏油?”

“哈,你也知道啊。”

“毕竟你认识的人里,总不能是和五条嘛。”

“这话说出来五条会闹着说你们孤立他的。”

硝子笑了一下,她的两只手臂都吊着石膏,示意对方从包里掏出一根烟来帮她点上,最好还能服务到位地直接塞进嘴里。远山湊拉开放在窗台上的女式挎包,伸手触碰到一个冰凉而破碎的东西,整个人僵硬了一下,随后又佯装镇定地掏出了烟盒跟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