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便当里提供金枪鱼饭团,他虽然没什么食欲,但还是买了一个,潦草地塞进了嘴里。

未来的自己会成为诅咒师吗?他虽然心里没底,但却还是隐隐约约地摸到了一点答案。

比如前段时间和父母的相处,比如每一次回家时的压抑气氛,比如灰原的意外,比如虽然有意克制,但对于非术师难以疏解的厌恶。

他还是讨厌非术师。

但又喜欢着远山前辈。

前辈和所有的非术师都不一样。

这种自我认知让他觉得恶心。

他很聪明,而这一切并非毫无征兆,至少在阿万音铃羽提醒之后,一个晚上的辗转反侧里,夏油杰多多少少摸到了一点不妙的苗头。

在前辈面前倒是用自己一贯的好形象糊弄过去了——远山前辈完全没有起疑,仍旧像是过去那样信赖着自己,但这种线缆同样成为了压在肩膀上的重量,让人从胃袋到喉管都忍不住痉挛。

未来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堵起耳朵不听闭起眼睛不看,硬要将前辈从非术师的行列当中摘除出去吗?那样的话对方会生气失望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即便是如今的他也能够想象。

即便他自己已经是特级手术师,对上特级过咒怨灵也是忽视不得的大事。辅助监督路上连打三个电话,像是实况转播员一样对他汇报着现场的情况——死了两个误入其中的游客,后来布置起了新的结界,但也支撑不了太久,话里话外请他尽快赶过来。

夏油杰连声答应,心里想着要吃一整只特级咒灵下去,今天晚上肯定吃不下饭,即便没什么食欲也三口两口将面前的列车便当吃了个干净。

大概是为了防止他有心理负担,远山湊之后还给他发了几条消息过来,说“他现在仍旧是未来道路研究所的可靠合作伙伴”,甚至还开玩笑说,如果想出了什么能够毁灭世界的方法,干脆提前通知他们几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