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莎点了点头,揉了揉被恩奇都震得发麻的手臂,她没有喝吉尔伽美什给的药,但是也找不到机会还给他,所以那个瓶子就这样滞留在了她的手上,而这一段时间,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一起治理乌鲁克,这个原本在他的统治之下充斥着民众哀叹的国家,再次兴盛起来,小麦和椰枣的产量开始上升,家畜也开始兴旺起来。

很快这个国家就会有想要占有更多的资源的呼声响起,想要占有更多的资源,在这个时代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经济,也就是增加从商的人的人数,另外一条,就是战争,用暴横的力量去占有其他国家的土地,矿产和森林资源。

而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恰恰就拥有这种强大的暴横之力。雷莎握紧了手中的木剑,恩奇都在将雷莎拖进乌鲁克宫殿住下之后每天都会找时间来教她箭术和格斗的技巧,雷莎的身体比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结实多了,人也逐渐变的敏捷起来,而此时,她已经来这里将近有七八个月。

住在乌鲁克王宫的这段时间,雷莎没有见到吉尔伽美什,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她将那个装有魔药的瓶子随身带着,以防哪天看到他好把东西还给他。

其实吉尔伽美什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去练武,事实上,他所看好的女人应该是沙姆哈特那样温柔恭顺的女性,女人不应该就是待在床上侍奉男人的存在吗?在校场上逞什么威风呢?他坐在乌鲁克王宫的顶端回廊上看着雷莎将一名和她交手的士兵打翻在地,然后他看见那个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着将那个揉着后脑勺一脸傻笑的小伙子拽起来——真不像话,一个女人居然在男人才能去的校场上抛头露面,还穿的像个男人一样。

这个倔强的女人至今都没有喝下那药,怎么,不愿意接受来自自己的,任何意义上的帮助吗?宁可一辈子当一个哑巴都不愿意向自己屈服吗?自己看在恩奇都面子上赏赐给她解药,她不感恩戴德,居然还给他脸色看。

真是不知好歹。

“小哑巴!陪我们去酒馆喝杯酒怎么样?!男子汉大丈夫……不对,你不是,但是身为一个战士怎么能不会喝酒呢?!”一个士兵从后面揽住雷莎的脖子,他们已经习惯和恩奇都一样管雷莎叫小哑巴,事实上,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没将这个经常在校场上和他们一样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野丫头当成是女人,而是和他们一样的男子汉。

毕竟这个孩子吃的苦和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射箭连靶子都沾不到边,被他们集体嘲笑也不退缩的每天坚持练习直到她的箭能够射中靶心——为此她的手指上常常可以看到被弓弦割伤的伤口,从一开始被他们嘲笑女人还是乖乖回去相夫教子,到后来能够将不少比她高大强壮的男人都摔翻在地。

这个孩子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那种爽朗的笑容却能够鼓舞所有的人——她对谁都能这样爽朗得笑出来,尤其是恩奇都,唯独只对着王绷着一张臭脸。

雷莎掰开那只“咸猪手”,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比划着指了指校场的出口,“有事啊?”那群糙老爷们摆出一副失望的表情,随后又有人揽住雷莎的肩膀,“别呀,小哑巴,就喝一杯。”雷莎捏着拳头用威胁的眼神瞪了那个家伙一眼,后者识趣的松开手退散了,换来大家一阵哄笑,雷莎也笑了,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她向大家挥了挥手表示明天见,然后拉着一边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和其他人逗趣的恩奇都走出了校场。

“真的不去喝酒吗?”恩奇都这样问道,雷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喝酒,然后她看到美丽的沙姆哈特站在她和恩奇都的面前,她雪白的肌肤在阳光下让她显得像一尊精美的雪花石膏像一样,却有着雪花石膏像所没有人的灵动气息。

雷莎放开恩奇都,礼貌的冲沙姆哈特点了点头——这个女人似乎这段时间一直和恩奇都一起,吉尔伽美什将她送给了恩奇都——恩奇都对这个美丽如同女神的女人带着一种雷莎所不能理解的迷恋,他几乎将沙姆哈特当做妻子一样来对待。

恩奇都看了看雷莎,又看了看沙姆哈特,沙姆哈特走上前来轻轻附在恩奇都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对着雷莎微笑了一下,恩奇都皱起了眉头,似乎不太情愿,沙姆哈特平静的说道:“你难道还不信任王吗?他不会对你的小哑巴再做什么的,你是王最为重视的朋友,王怎么会伤害你所重视的东西呢?”

王?吉尔伽美什?他想做什么?!雷莎本能的警觉起来,沙姆哈特冰凉的手牵起雷莎的,“王有些事情要对你说。”她的触碰让蕾莎起了鸡皮疙瘩,恩奇都知道雷莎害怕吉尔伽美什也知道按照他们两个水火不容的态度,独处肯定会出问题,所以他也尽量让蕾莎和吉尔伽美什不要单独相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