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依然保持着笑容，仿佛六道骸说出口的是今天的天气之类的事。

“尤其是最近，你那急躁的处理手段跟粗鲁的手法，无一不显示你的狂躁。从前你也只是个有着过高野心的狂徒，可是现在，你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拖着这个世界毁灭。”

六道骸收敛嘲弄似的神情，眼底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同情与明了。

“是因为重要的东西一个个失去，最终步入疯狂了吗。”

白兰杰索的脸上失去了笑容。

“你的事情我知道。那只可爱的百灵鸟，仅仅是想让它停在指上倾听它的歌声，都做不到。惨白无色的人生中唯一的色彩啊，到最后只留下暗红的血色。”男人轻轻的说着，像是在朗诵一首葬礼前献上的诗篇，“对我来说漫长数百年的六世轮回，在你一个瞬息已全部经历过。真是可悲，一再重复的伤痛，无法实现的祈愿。”

躲过突如其来的一击，被擦到的半边身躯看起来有些狼狈，可六道骸对于自己的暂时失利并不在意。

“什么时候察觉的呢，那孩子死掉的事。我相信就连她的哥哥如今还不知道。”

白发青年略微沉默，很自然的露出微笑。与他以往过于夸张的笑颜不同，过于轻了，就像一不小心滑出来一样。

“从一开始。”

如极地冰雪似得青年，保持着类似怀念什么的满足的神情，像是被从窗外洒进来的日光融化。

“因为我的百里香啊，是没办法丢下我不管的。”

“奇怪的人是你，六道骸。你的目的不是跟我一样吗？你不是也一直想毁掉这世界，毁掉无尽的轮回。为什么要替你最厌恶的黑手党卖命，你应该是我的同伴才对。”

“……不好意思，对于这个世界我暂时还保持有兴趣，目前还不想让轮回这么早的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