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小块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似乎味道不怎么满意，他不快的皱一下眉，拿起红酒抿了一口。

“这食物，这酒，都要细细品味才能享受到进食的乐趣。”

用手指转动一下酒杯，王透过红酒看向站在对面的人。

“你追求的只是结果。”

罪恶只是这男人的手段，无须任何心里挣扎就能做到。好比白蚁不会对攻击敌人有任何迷惑，它们没有进化到那么高的阶段，不需要做此种思考。

库洛洛鲁西鲁是个不需要忏悔自己罪恶的男人，因为对他而言，没有‘罪’的概念。想要既夺得，哪还用得着多余的情感。

“也就是说，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库洛洛的确有些遗憾，没有一个男人喜欢在魅力上受挫。

“也不是。只是有比你更美味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笑了笑。习惯杀人的人是不会退化到回去切割兔子的尸体，已经品尝过人类更纤细矛盾的情感的王，无法被单纯的恶意满足胃口。要比胆敢对王动手脚的男人更加罪恶，更加下流，更加痛苦纠结的不希望堕落又无法停止的继续着恶行，非得强烈又矛盾到这种程度的情感，才能令餍足的王满意。

“没办法，那就请你将就一点吧，慢慢就会习惯的。”

库洛洛看着王这样回答。盯着王的一双眼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漆黑看不见底。

“用不着习惯，因为你很快就成为过去了，库洛洛鲁西鲁。”

一个异常深沉的声音回答，就像来自地狱深处响起的古钟。

库洛洛转过头，看到一位神父踏着尸体走进鲜血的礼堂。这个情景异常古怪，却又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是的，就像知道这里将成为坟场，所以神父赶来为亡者举行婚礼。库洛洛不用思考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言峰绮礼，完全符合吉尔伽美什所描述，完美结合神圣与罪恶两种对立理念的矛盾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