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愁人的是,他比谁都清楚军品之中的某某人,的确很有说服力跟感染力,招机崇拜喜爱。就连他的一位好朋友都不小心掉坑里,看样子短期内都没有脱坑征兆。

“你得小心那家伙,他相当危险,而且野心勃勃。要知道为了权利跟利益,很多时候再好的朋友都会被轻易出卖。”

对于一个直接毒舌的人来说,这已经劝说的算是很婉转了,真的。

荣格笑着感谢自己的朋友,不过他问救护车一个问题。

“当你看到伤患躺在你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等待救助的时候,你会思考这个人是好人坏人,是否有价值被救吗?”

救护车忍不住咂舌:“啧,这不一样。”

“是一样的,老救。你医治的是身体,我治疗的是心。我们的思维跟感知是出自芯片、脑模块跟火种中的哪个也好,它都切实存在着,只是看不见也摸不到。”

荣格说着,想起另一个世界的汽车人跟霸天虎,他们中的很多其实没有多大差别,疲于战争不想继续战斗下去,但为了自己认为美好的未来跟理想咬牙的坚持着牺牲。

哪怕是威震天跟擎天柱,某种意义上都相当近似,只不过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都是,在漫长的战争之中迷失了最初的目的,最后他们又找回了自己丢失的闪光。

“所以我不会拒绝他的求知欲,正如你不会拒绝你的病人一样。他在向我求助,正如他们向你求助一样。”

救护车看出来了,说什么另一个世界的心理学家,荣格其实就是个学者。一个学者是无法忍受拒绝其他人的求知欲,因为学者比谁都清楚对知识的渴望是怎样一种挣扎痛苦的病入膏肓。

又或许,荣格看出来那个军品有某种缺陷,试图用某种方法来改变他,动摇他。正如救护车治疗机体受创的人,荣格试图治疗另一种更危险也更疯狂的病人。

“你要知道,我治疗的都是那些请求我治疗的病人,想自杀的可不在我的救助范围内。没有人能轻易改变他人,荣格。”

“这正是很多人对心理学最大的一个误解,治疗并不是改变的过程,而是发现自我中美好的部分,以此来完善人格跟自我治疗。”

荣格花了点时间对担心的朋友解释,那些军品的本质都很好,只是表现方式跟民品不太一样而已。

老救依然耿耿于怀,他觉得荣格是因为在这边世界没几个认识人,才会对于难得跟他关系好的人如此用心。之前他就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他的病人还是从别的医疗中心过来的助手,总会有意无意不小心忽略荣格,哪怕看见荣格不得不交谈的时候也总记不住荣格的名字——什么朗格马格叫什么的都应有尽有,rung这个词明明一点都不难拼啊,真是奇怪。

其他的军品似乎也是这样,但声波跟那个讨厌家伙倒是只听了一次就记住荣格名字,而且很热心的老跑来找荣格。

老救思索半天,得出的结论是,这可能是荣格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缘故,只有气场强大的人,譬如自己,才能穿透现象看本质,察觉被普神隐藏的荣格本人(当然他不知道荣格这个特征在原本的世界就有,而且原因还真跟普神有点关系)。

有谁像自己一样气场强大,能够成为记住荣格存在的朋友呢?

理所当然,他想到一个人。

其实他一早就想向荣格介绍这人了,然而某个军品的存在,让他感到颇有危机感,深怕两人见面之后荣格对那个军品的好感度反而up了去,所以一直拖延到现在。

‘算了,反正不会更糟糕了,让荣格接触新朋友总是好事。’

这么想着,老救跟荣格说,自己有朋友想介绍给他,希望大家能认识一下,以后有问题的时候可以互相帮助。荣格欣然答应,他很放心救护车的交际关系。在他们的世界,唯一背叛过救护车的朋友只有药师一个,而且药师直到最后都对救护车旧情难却,分明就是因爱生恨。

救护车是个相当有个人魅力的人,虽然他自己没有自觉。战斗力不高导致救护车只能处于辅助位置,成为领导战争的擎天柱的后方助理。但实际上别说擎天柱,就连他们世界的威震天都对救护车尊敬有加。老医生最让人佩服的是他的坚定信念跟品德,这往往是很多人苦苦追求又难以坚持之物。

当荣格跟救护车的朋友见面,看到机体庞大,变形模式绝对是吨位级的塞伯坦人,并没有面露惊讶,而是内心产生‘果然如此’的感慨。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荣格,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荣格,我是塞伯坦科学院总管奥利安,很高兴认识你。非常感谢你跟救护车之前为我们科学院提供帮助,我代表那些被你们所救的人感谢你们的及时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