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无论发生什么都默默承受，这样很不好。”

医生说着，忍住自己修补的时候的力道。

“你的朋友都会为你担心，我……很为你担心。”

“谢谢你，救护车。”荣格非常感动，“但其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他…… 被我整的挺惨的。”

荣格叹口气，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

但救护车已经懂了，应该说很多年前，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应该说，医人者不自医对吧，接触你之后我也看过你写的理论，来到地球后我也下载了大量关于心理学的知识。你其实……是不是曾有心理创伤，荣格？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你难以对人投入感情，你喜欢过环锯，也喜欢过奥利安，因为他们对你来说已经‘死了’。你只会喜欢已经死去的，你得不到的那个，而非活着注视着你的人。”

荣格愣了一下，第一次有人对他提出这个问题。他回想一下，发现救护车可能没说错。在他从前的世界，他发现自己‘喜欢’上刹车，也是在失去刹车之后。似乎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有一道枷锁让他对于投入更深的情感望而却步。

也许救护车是对的。神机真人的警示语一直束缚着他，作为一个真正的神，他不能去偏爱某个凡人，那对活着的生命来说是一场灾难。

或许，没有作为神的记忆更好一些，但那样的话，就会发生之前在寻光号上的那种悲剧，并不知道自己拥有力量能够阻止一些事，导致事情朝糟糕的方向发展。另外，如果没有作为‘自我’的记忆，他可能会再度跌入更深的地方，‘掉落’到比现在更下层的世界。这样一直不停的‘掉落’下去，或许就是他的死亡，永恒的终结了。

现在他还不能死。留下某个同类孤独一个在世界上，因为回不到原本的地方而发狂，最终毁掉所有的一切——唯有这事不能任其发展。

“也许，你是对的。”荣格干涩的回答，“我未曾注意到自己的问题。我想，我或许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人 ，那对于对方来说太过残忍了。”

救护车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向自己的朋友，眼神中充满无奈跟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