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轻的刀自每一样武器上划过,“卡啦!”断了。

不管是什么武器,它们都自半中腰断裂,成了再也用不了的废物。

这便是刀魔的刀,速度再快,再锋利,断的也是武器,从不是人命。

顾生玉继承了这样的刀,有时也觉好笑,勤勤恳恳练着刀术,师父也是被喊魔头的人。

却偏偏得一手再恨极,再憎恶都断送不了人命的刀法。

但这样的刀法,在这时却是最合适的。

所有人痴傻呆然,唯有顾生玉静静而立,和进门时没两样。

狄飞惊就在这时波澜不惊的垂着头,羞羞答答的模样,语气淡然的问道:“先生见过苏梦枕?”好似很在意他对自己的评价。

顾生玉笑道:“自然是没有。”

雷纯这时才恍惚回神,立刻来到他身边弯腰行礼。

“还请先生莫怪!”

语气柔柔的,好似在招人怜爱。

顾生玉收起刀,摇着头,大步走向六分半堂的门口,这回再无人敢拦他。

想想看,这个江湖也真是简单。

他哪怕能看破天机,点破命运,在江湖人眼里也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神棍,轻易就可呼来喝去,随心试探。

但他成了武林高手,低咳一声都有人担忧自己性命不保,随意一眼都有人膝盖发软。

顾生玉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那时出自邀月手里的“武功”是不是就散发着这种将他人生死握于掌中的无情超然?

离开六分半堂,没了来时的车马,没了狄飞惊的特意陪伴,顾生玉一身无物,跟离开移花宫时一模一样。

但是这次,顾生玉没有当时的踌躇,而是满心坦然。

他看来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