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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殿上隔得远没看清,眼下凑近了,她才发现他眼角还有一滴浅痣,位置生得巧妙,像极了情浓之时飞溅上的泪。

这上面若是真溅上泪,不知会是何等模样?

聂衍无声地吃了小半碗菜,抬头之时,正好看见坤仪的眼神。

她没看菜,倒是在看他,然后喉头滚动,轻轻咽了一口唾沫。

“……”

“殿下。”聂衍放了筷子,“今日之事,臣先谢过殿下,但恕臣直言,殿下孀居明珠台,尚在守丧期间,不宜如此大张旗鼓地光临寒舍。”

“哦?”坤仪挑眉,“你的意思,我还是翻墙过来比较合适?”

“臣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悦地眯眼,“臣请殿下为自己的名节着想。”

轻笑一声,坤仪推了碗筷倚在桌沿上,满眼轻蔑:“名节这东西,我向来是不在意的,人活着是为自己快活,又不是为了成一块完美的碑。”

顿了顿,她挑眉:“倒是侯爷,若是担心名声有损,那我也愿意会为今日之事负责。”

负责。

聂衍只觉荒谬,语气稍冷:“殿下若当真是个负责之人,又何以对蔺探花的变故不闻不问?”

这话头转得太快,坤仪一时噎住,抬袖呛咳起来。

“蔺,蔺探花与本宫有何干系,本宫为何要问他。”

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聂衍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