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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衍不说话了。

这个朝代女子衣着宽松大胆是寻常事,他连上清司的事都管不过来,怎么会有心思去管她穿什么。

坤仪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他的不悦,十分意外地挑眉:“你觉得它不好看?我师父亲自画的符文,说能给我护身。”

“这上头画的是瞒天和过海符。”聂衍不喜欢她语气里的崇拜之意,冷着脸解释,“瞒天符能掩饰凡人的气息,让一般的妖怪看不见你,的确是能护身,但过海符是镇妖用的,于你并无什么作用,你师父为了唬人才加上去的。”

坤仪震惊了:“还能这样?”

“行走江湖的骗子,多少都得有点花架子。”他没好气地道,“有空我给你重画。”

“好呀好呀。”她高兴地应下来。

月上柳梢,两人用晚膳打道回府,倒是没乘车,而是相携走回去,车与随从都远远地跟在后头。

“我瞧着皇嫂挺担心皇兄的,你多派些人去守着他吧。”坤仪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身子懒洋洋地倚着他,“我瞧淮南就不错。”

聂衍瞧着远处的月亮,淡声答:“陛下是一国之君,他不会受人安排。”

也不用他安排,他就已经自己笼络了不少上清司的人,虽然都是些修为不高的普通道人。

“你既然接管宫闱巡防,加强戒备总是不难的。”她晃了晃他的胳膊,“我可就这么一个哥哥。”

以往听说谁家的大人被家眷吹了枕边风,聂衍只觉得可笑,心志坚定之人,怎么可能为妇人左右?

然而现在,也不知道是夜风吹得太舒坦还是月亮太好看,他思忖片刻,竟是“嗯”了一声。

后头的夜半脚下一滑,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