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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连日的高热让她太过憔悴,哪里还有往常那威风的样子。

杜蘅芜抿唇,摸了摸她盖着的锦被:“这是我闹着玩送的,她竟还留着。”

两人惯爱斗嘴和互相挤兑,生辰之日又往往都会邀对方去吃宴,这是坤仪十七岁生辰的时候杜蘅芜送她的,孤鹤无伴,哀鸣河畔,就是个故意气她的玩意儿,咒她孤独终老。

兰苕垂眼:“殿下说,这世上懂她的也就您了,您送这东西不吉利,但衬她,加之料子上乘,没有不留下的道理。”

杜蘅芜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自个儿都不盼着自个儿好,谁还能救她。”

兰苕沉默。

屋子里香烟袅袅,混着药味儿,待着有些压抑,杜蘅芜却是没走,兀自坐在床边,似乎在等坤仪醒过来。

“杜公子死后,殿下原就是绝了念想的。”一忍再忍,兰苕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她说自己惯会害人,连待她那般好的杜公子都被她害死,往后余生也不指望能有真心人,便随意陛下指婚,就当报效大宋。”

“没想到遇见了昱清伯爷。”

聂衍真的只差一点就能将她从沼泽里拉出去了,他有本事封了她的胎记让她穿正常的衣裳,也有本事替她除妖灭魔,更愿意将她护在掌心。

谁料,也只是过眼烟云。

提起杜素风,杜蘅芜还是有恨的,杜素风自小苦读,其他姊妹在玩,他在练字,寒暑不休,深夜灯也不灭,好不容易一朝高中,前途何等敞亮,却没想到死在了坤仪的手里。

这事其实怪不得坤仪,但杜蘅芜没法不迁怒,那毕竟是她的骨血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