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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夜半情绪一转,声情并茂地道:“主子,若是您重伤在床,殿下不闻不问,甚至没过两日就带回来一个男人,说要纳他做面首,但自己不方便出面,让您去接进府里,您会不会生气?”

聂衍想了一下这个场景。

他觉得他不会生气,只会当即从床上爬起来砍了她带的男人。

“她当时可以拒绝。”他低声道。

夜半觉得好笑:“怎么拒绝?当时殿下正为盛庆帝的事伤心,朝中内外没一个偏帮她的,她能倚仗的只有您一人,您这样说了,她自然无法拒绝。”

聂衍慌了一瞬。

他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垂了黑眸:“她若是拒绝,我不会怪她。”

“殿下可不知您当时怎么想的。”夜半耸肩,“她曾是将您当成靠山的,但等她靠过来的时候,这山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子,所以您瞧,后来殿下再也没把希望全寄托在您身上。”

“……”

“哦对了,当时殿下还受着朝中大臣和民间百姓里外一起的攻击,钱书华一走,她连个能哭诉的人都没有。”

“一开始属下还不太明白,殿下与杜大小姐分明是互相看不顺眼,以殿下的脾气,又怎么会在那时候还让她进门看笑话。后来属下想明白了,当时的盛京除了杜大小姐,没有任何人能算她的故交。”

“当时殿下好像也才刚小产不久。”

“……”

一个没走稳,聂衍微微趔趄。

夜半伸手扶住他,恍若未察他的心神大乱,只笑道:“说来这事也不怪您,殿下也得担待些,毕竟是她让您误会在先,都没跟您说清楚那后院的瓦罐碎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