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霍渠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了,没得到他的反应,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声音里带着困意,“想什么?还不睡?”

“就,就来。”夏露浓心虚地往前跑两步,手撑着床垫上了床,在他哥身边躺下。

他哥随手将被子扔了一半过来,让他盖在肚皮上。

这一晚上,夏露浓的梦境极为混乱。

他感觉自己的梦像打翻的色彩盒,大块大块的暖黄暖红在他梦境深处交替出现。

这奇怪的梦还伴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潮湿。

他裹在被子里,汗水渗出来,呼吸间也是浓郁的水汽。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天色大亮,他哥躺着的那一半已经没有了体温,床上就剩他一人。

他掀开被子起来,只见自己身上的衣服皱巴巴乱糟糟,像一片淋湿了又晒干的纸。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汗味、酒味和某种非常微妙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在一起,构成了一种“春天”的气息。

夏露浓低头看了看,心头浮起一点恼羞成怒。

他光着脚跳到地上,从衣柜里取出新内裤、新长裤以及新t恤,伸手一卷,一股脑拿出去,塞进浴室。

空峙正在准备早饭,见他闷头冲进浴室,瞥他一眼。

他从浴室提了个桶出来,咣当咣当从水缸里舀水,三两下就舀起大半桶。

水溅出来,将水桶附近的一小块地淋得一塌糊涂。

空峙问:“舀水做什么?”

“洗澡。”夏露浓丢下一句,单手提着水桶闷头提去浴室。

空峙走进浴室截过他手中的水,低头看着他问:“大早上洗什么冷水?”

夏露浓怕他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后退两步避了避,闷闷道:“昨天没洗。”

“没洗也烧点热水兑一下。”空峙将水提了出去,换上专门烧洗澡水的锅,三两下舀水入锅,再转到灶下生起火来,抬头看他一眼,“自己来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