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蒂尔·兰波打量双手空空的自己。

没房没车没户口的人,连钥匙扣都不会拥有。

“鞋带?”

阿蒂尔·兰波低头看鞋。

兰堂给他买的是尖头皮鞋,油光铮亮,重力挡住了尘土,看得出质量很好,上面只有一根鞋带。

阿蒂尔·兰波觉得自己挺活该的,经历了常人不可能经历的事情,见识到了三个世界的不同之处,自己连一个卖艺的技能也不存在。

金发男人顶着平凡的容貌,虽然衣着朴素,但是身形无可挑剔,五官里的蓝眸能第一眼抓住他人的视线。他尽量舍弃兰堂送他的东西,换回了第一张靠自己捡钱赚来的人皮面具,双手托着下巴,百般无聊地听着附近一阵阵的喝彩声。

想当年,他是一名诗人,只要有才华,懂得法语和拉丁文,走到哪里都可以蹭吃蹭喝。

再不济……他回到老家,妈妈也会容忍他。

阿蒂尔·兰波想到自己掉眼泪的威力,自顾自地笑了,笑完后是无尽的难过。

没有人会在意他了。

他的手指勾起,挡住自己下滑的嘴角弧度,侧脸的线条,让人误以为是一件雕像艺术。

“你好。”

突然,有人从背后不远处打招呼。

坐在花坛上的阿蒂尔·兰波无动于衷,不认为是喊自己,那个人用优雅的嗓音,立刻改口:“前面的先生!和我一样金色头发,但是手托着脸颊,身材比顶级模特还要好的那位!”

指向性明确,话里的要素过多了。

阿蒂尔·兰波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而说话的那个人,显然透露出另一种飞扬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