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个女孩子跑过来想登记,我让她出示自己的积分牌……”那种东西已经和身份证差不多了,“结果她说,她的牌子被她父亲拿走了,想请我开个后门。”

木叶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她的父亲不让她入学?”

“对。”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镜眼中的郁结怎么也化不开。

“我本打算让明光去通知你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她的父亲就找来了,二话不说就把她扯走了。”

镜只是含糊一笔带过,事实上的情况要惨烈得多。

不久前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哭喊的女孩,嘶哑的声音,被毫不怜惜地扯着头发拖走,不论怎么求情“求求您了,我想去上学…”,得到的只有男人的怒骂“滚,丫头上什么学,俺家里供不起,一个吃干饭的东西,赔钱货还想让俺倒贴钱进去,呸……”

镜想去解释学堂是公费,不用家庭出钱,但是他被旁边的千手一水拦住了。

高挑的女子手臂横在他面前,无声地摇了摇头。

镜忽然就懂了。

没用的,怎么解释都没用的。

根深蒂固的思想是一颗无法撼动的顽石,是烂在土里的脏泥,这个家庭只是千万户人家的一例,他无法劝动这对父女,正如他无法劝说那千千万万个传统的家庭。

看到周围人麻木的目光吗?他们不会像他一样觉得不可理喻,在他们的思想里,这个农家父亲做的才是“正确”。